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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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法納姆市, 作家戴爾先生的私宅裏。
在微黃的煤氣燈下，馬修屏氣凝神，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兩眼緊緊盯著躺在書桌上的白色信封。
信封本身平平無奇, 是雜貨店裏最廉價最暢銷的那種普通素面信封, 信封上沒有其他異乎尋常的痕跡。
封在上面的火漆印記十分完整, 馬修猜測，寄信途中應當沒被某些有心人私自偷拆。
馬修小心翼翼地用拆信刀割開信封，之後又對照著記憶中的密碼表, 一字一頓的將密文重新轉換為明文。
“現已查明……塔爾博特的……真實死因為……一氧化碳中毒。”
讀完寧芙這封高度概括的簡短信件後, 馬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馬修心裏早已明白，這一系列的死亡必定不是巧合。可當這些命案被確定為他殺時, 馬修還是被安士白的狡詐與陰狠驚出了一身冷汗。
時至今日，安士白直接或間接地殘害了多少條人命？
馬修搖了搖頭，沒再細算過於驚人的龐大數字, 繼續閱讀著手上的密信。
寧芙在信中寫到, 搬進目標公寓之後，她就用大掃除作為幌子, 將整個房子從裏到外認真細致地清查了一遍。
清理到起居室的壁爐時，寧芙發現壁爐頂端的煙道有些堵塞, 在其與煙筒的連接處，寧芙掏出了不t少的積灰。
煙囪積灰，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可第一位遇害的埃塞爾公司高層就是死於汽車廢氣導致的一氧化碳中毒, 如此相似的手法, 確實像是安士白的手筆。
事發之時，受害者有沒有點燃這個通風不暢的壁爐呢？
馬修翻出寧芙收集整理的剪報簿, 查閱當時揚基蘭德警方向外界披露的調查結果。
對於壁爐是否被點燃過這一細節，在這份向民眾公開的信息中，馬修沒能找到任何與之相關的內容。
唯一能夠間接證明此事的論據，就是受害者的死亡地點，位於起居室壁爐旁的扶手椅上。
除此之外，馬修還註意到了一個值得懷疑的地方。
一並公開的屍檢報告中，當地警方似乎沒有在死者的皮膚黏膜等處，發現一氧化碳中毒時產生的櫻紅色屍斑。
這究竟是當地警署的疏漏，還是說……安士白的勢力蔓延進了鄰國的有關部門？
寧芙肯定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她沒有貿然接觸揚基蘭德的警員，而是用了一種比較……激進的方式，找到了能夠證明塔爾博特真實死因的方法。
通俗來講，就是挖墳。
挖剛下葬沒幾天的，埃塞爾公司前董事長塔爾博特的，墳。
哪怕馬修跟著寧芙偵破了不少案件，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他還真沒見過這種……一言難盡的招數。
出於保密原因，寧芙與馬修之間通信的內容不宜過長，以免被人猜出密鑰。
礙於篇幅有限，寧芙沒有詳說自己挖墳盜墓的過程，不過馬修多少也能猜出個大概。
以寧芙的身板，她本人肯定是幹不了這種力氣活的。
寧芙大概是臨時雇傭了幾名膽大的幫手，或是更簡單粗暴一點，買通墓園的守墓人，從而刨棺驗屍，取到了受害者的血液。
亦或是，寧芙動用了她那支從家族教派中分裂出來，替她提供情報的神秘隊伍？
馬修揉了揉脹痛的額角，沒再深究下去，轉而研究起了寧芙簡略介紹的氯化鈀法。
這種新的檢驗方式能夠排除掉腐敗血液中硫化氫的幹擾，定性定量檢驗出一氧化碳。
比對鈀斑的大小之後，寧芙判定受害者血液中的碳氧血紅蛋白含量約為50％左右，已經達到了致死範圍。
有此鐵證，塔爾博特的死因也就不言自明了。
這絕不是揚基蘭德警方認為的那樣，只是普通的心臟病發作而已。
這是一起赤丨裸裸的謀殺。
想到孤身一人在外調查的寧芙，馬修心中泛起了無盡的擔憂。
寧芙披著偽裝，獨自在外國生活，能夠習慣揚基蘭德的壓抑環境嗎？
又是租房又是調查，寧芙手頭的現金還夠花嗎？
不論如何，寧芙租住的房屋好歹是在當地的中高檔社區裏，巡警巡邏得還算勤快，社區治安也還不錯。
懸在寧芙頭上的唯一風險，就是被安士白的手下發現行蹤。
那可是個為了一己私欲，敢於跨國暗殺達官顯貴的狠人，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打擊報覆。除掉礙事的寧芙呢？
想到這裏，馬修簡直連覺睡不踏實了。
馬修嘆息一聲，開始字斟句酌地為回信打起了腹稿，將自己近兩天的調查進展提煉精簡，按照寧芙新更改的密鑰進行加密，火漆封蠟，留待明日寄出。
寫完了這一封信，馬修又挑燈奮戰到後半夜，幾乎用掉了小半瓶的藍鋼筆水，才肯躺到床上歇息。
第二天一早，馬修先是跟往常一樣，帶著滿滿一兜子待寄出地信件，來到了郵電局的門前。
“啊，是馬修先生，您又來寄信了是嗎？”
看到馬修登門，不少工作人員都露出了發自真心的笑臉。
這位大主顧不僅寄件極多極頻繁，還提前為他們做好了預分類。
收信地址清晰，從沒出現過退件之類的麻煩事，總比某些辦事拉拉雜雜的人要強出許多。
馬修將包裹打開，取出裏面的信封，將它們交給郵局的工作人員稱重計算郵資。
“這一摞都是寄到嘉斯珀市的信，這幾封信寄給住在潘塞恩市的維多利亞姑媽，這兩封是寄給在威士蘭上學的伊莎貝拉的……”
國內的寄完了，馬修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沓寄往鄰國揚基蘭德的跨國信件。
“這幾封分別寄到我的幾位同學手上，這一部分是寄給卡梅倫教授的信。剩下這些都要寄到安吉利斯的證券交易所，裏面的內容十分重要，麻煩你們多加小心。”
馬修特意多付了一些小費，得到對方的保障後，這才舒了口氣，向嘉斯珀市拍了幾封電報後，步履匆匆地離開法納姆市郵電局的大門。
“什麽信件，居然要特意付一筆小費？”
郵局員工埃裏克湊了過來，朝剛剛收到錢的同事羅賓起哄，攛掇著對方請客喝酒，同時手裏還拿著一把鋒利的美工刀，準備私拆信封一探究竟。
那名拿了錢的員工羅賓並不制止，只是笑罵著說了幾句別拆壞信封，被對方發現雲雲，之後就沒有更進一步的阻攔了。
“羅賓，你可別瞧不起人了。我都拆過多少封信了？你看我哪次被人抓到現行嗎？”
埃裏克動作嫻熟地將刀尖插丨入火漆蠟與紙面之間的結合處，刀片一劃，就將整片火漆蠟完好無損地取了下來。
“讓我看看裏面到底寫了什麽？”
埃裏克清了清嗓子，朗聲讀到。
“小麥每蒲式耳1.25維達，棉花每磅0.10維達，玉米每蒲式耳1.10維達……幹，就是些期貨價格！”
“原來小子天天寄信只是為了賺錢炒期貨啊，我還以為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呢……埃裏克，你還是把那封信封好放回去吧。”
不光是收了錢的羅賓一臉失落，其餘幾名豎著耳朵偷聽的工作人員，也是一副沒吃到瓜的郁悶表情。
埃裏克將撬下來的火漆蠟底部微微融化，重新黏回信封上面，之後就將這封看不出私拆痕跡的信件丟了回去，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
離開了郵局之後，馬修又去集市上轉了一圈，按照寧芙的身材與審美傾向，買了不少衣裙首飾，在外面狠狠地刷了波臉，營造出寧芙仍在本地逗留的假象。
采購完畢，馬修繞道去了幾個街區外的某家教堂，聽司鐸講經做彌撒，順帶與對方套套近乎。
忙完了這些之後，馬修趕回了戴爾先生的家裏，帶著變裝後的小黛西坐在靠街的落地窗前，一本正經的給這個走過岔路的小姑娘進行思想教育。
講完了每天一次的思政課程，黛西被馬修一連串兒的大道理砸得暈頭轉向，磕磕巴巴地說了句再見，抱著書本頭都不回地跑遠了。
與屋主戴爾先生共進了晚餐之後，馬修繼續閱讀安士白寄給戴爾先生的讀者來信，將信中的疑點與今日份的調查所得一起記錄下來，留待下次與寧芙通信之時，再摘取關鍵部分告知對方。
忙完了一切，躺在客房床上的馬修閉目覆盤今日份的行程，回憶是否有疏漏的地方。
首先是支付給郵電局員工的小費一事，對於郵電局員工是否會拿錢辦事一點，馬修並不是十分在意。
反正馬修每天都要去郵電局寄信拍電報，有大量無意義的信件作為掩護，真正寄給寧芙的密文反而不會引起太多的關註。
哪怕某些手欠的家夥真的拆開了信件，又好巧不巧地拆到了正主的頭上。面對加密後的無規律字母，對方也很難破解出真正的通話內容。
老司鐸勤懇布道多年，對附近的人員情況了若指掌，與他談話可謂是受益匪淺。
結合現有的調查結果來看，那位彼得先生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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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納姆市, 作家戴爾先生的私宅裏。
在微黃的煤氣燈下，馬修屏氣凝神，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兩眼緊緊盯著躺在書桌上的白色信封。
信封本身平平無奇, 是雜貨店裏最廉價最暢銷的那種普通素面信封, 信封上沒有其他異乎尋常的痕跡。
封在上面的火漆印記十分完整, 馬修猜測，寄信途中應當沒被某些有心人私自偷拆。
馬修小心翼翼地用拆信刀割開信封，之後又對照著記憶中的密碼表, 一字一頓的將密文重新轉換為明文。
“現已查明……塔爾博特的……真實死因為……一氧化碳中毒。”
讀完寧芙這封高度概括的簡短信件後, 馬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馬修心裏早已明白，這一系列的死亡必定不是巧合。可當這些命案被確定為他殺時, 馬修還是被安士白的狡詐與陰狠驚出了一身冷汗。
時至今日，安士白直接或間接地殘害了多少條人命？
馬修搖了搖頭，沒再細算過於驚人的龐大數字, 繼續閱讀著手上的密信。
寧芙在信中寫到, 搬進目標公寓之後，她就用大掃除作為幌子, 將整個房子從裏到外認真細致地清查了一遍。
清理到起居室的壁爐時，寧芙發現壁爐頂端的煙道有些堵塞, 在其與煙筒的連接處，寧芙掏出了不t少的積灰。
煙囪積灰，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可第一位遇害的埃塞爾公司高層就是死於汽車廢氣導致的一氧化碳中毒, 如此相似的手法, 確實像是安士白的手筆。
事發之時，受害者有沒有點燃這個通風不暢的壁爐呢？
馬修翻出寧芙收集整理的剪報簿, 查閱當時揚基蘭德警方向外界披露的調查結果。
對於壁爐是否被點燃過這一細節，在這份向民眾公開的信息中，馬修沒能找到任何與之相關的內容。
唯一能夠間接證明此事的論據，就是受害者的死亡地點，位於起居室壁爐旁的扶手椅上。
除此之外，馬修還註意到了一個值得懷疑的地方。
一並公開的屍檢報告中，當地警方似乎沒有在死者的皮膚黏膜等處，發現一氧化碳中毒時產生的櫻紅色屍斑。
這究竟是當地警署的疏漏，還是說……安士白的勢力蔓延進了鄰國的有關部門？
寧芙肯定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她沒有貿然接觸揚基蘭德的警員，而是用了一種比較……激進的方式，找到了能夠證明塔爾博特真實死因的方法。
通俗來講，就是挖墳。
挖剛下葬沒幾天的，埃塞爾公司前董事長塔爾博特的，墳。
哪怕馬修跟著寧芙偵破了不少案件，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他還真沒見過這種……一言難盡的招數。
出於保密原因，寧芙與馬修之間通信的內容不宜過長，以免被人猜出密鑰。
礙於篇幅有限，寧芙沒有詳說自己挖墳盜墓的過程，不過馬修多少也能猜出個大概。
以寧芙的身板，她本人肯定是幹不了這種力氣活的。
寧芙大概是臨時雇傭了幾名膽大的幫手，或是更簡單粗暴一點，買通墓園的守墓人，從而刨棺驗屍，取到了受害者的血液。
亦或是，寧芙動用了她那支從家族教派中分裂出來，替她提供情報的神秘隊伍？
馬修揉了揉脹痛的額角，沒再深究下去，轉而研究起了寧芙簡略介紹的氯化鈀法。
這種新的檢驗方式能夠排除掉腐敗血液中硫化氫的幹擾，定性定量檢驗出一氧化碳。
比對鈀斑的大小之後，寧芙判定受害者血液中的碳氧血紅蛋白含量約為50％左右，已經達到了致死範圍。
有此鐵證，塔爾博特的死因也就不言自明了。
這絕不是揚基蘭德警方認為的那樣，只是普通的心臟病發作而已。
這是一起赤丨裸裸的謀殺。
想到孤身一人在外調查的寧芙，馬修心中泛起了無盡的擔憂。
寧芙披著偽裝，獨自在外國生活，能夠習慣揚基蘭德的壓抑環境嗎？
又是租房又是調查，寧芙手頭的現金還夠花嗎？
不論如何，寧芙租住的房屋好歹是在當地的中高檔社區裏，巡警巡邏得還算勤快，社區治安也還不錯。
懸在寧芙頭上的唯一風險，就是被安士白的手下發現行蹤。
那可是個為了一己私欲，敢於跨國暗殺達官顯貴的狠人，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打擊報覆。除掉礙事的寧芙呢？
想到這裏，馬修簡直連覺睡不踏實了。
馬修嘆息一聲，開始字斟句酌地為回信打起了腹稿，將自己近兩天的調查進展提煉精簡，按照寧芙新更改的密鑰進行加密，火漆封蠟，留待明日寄出。
寫完了這一封信，馬修又挑燈奮戰到後半夜，幾乎用掉了小半瓶的藍鋼筆水，才肯躺到床上歇息。
第二天一早，馬修先是跟往常一樣，帶著滿滿一兜子待寄出地信件，來到了郵電局的門前。
“啊，是馬修先生，您又來寄信了是嗎？”
看到馬修登門，不少工作人員都露出了發自真心的笑臉。
這位大主顧不僅寄件極多極頻繁，還提前為他們做好了預分類。
收信地址清晰，從沒出現過退件之類的麻煩事，總比某些辦事拉拉雜雜的人要強出許多。
馬修將包裹打開，取出裏面的信封，將它們交給郵局的工作人員稱重計算郵資。
“這一摞都是寄到嘉斯珀市的信，這幾封信寄給住在潘塞恩市的維多利亞姑媽，這兩封是寄給在威士蘭上學的伊莎貝拉的……”
國內的寄完了，馬修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沓寄往鄰國揚基蘭德的跨國信件。
“這幾封分別寄到我的幾位同學手上，這一部分是寄給卡梅倫教授的信。剩下這些都要寄到安吉利斯的證券交易所，裏面的內容十分重要，麻煩你們多加小心。”
馬修特意多付了一些小費，得到對方的保障後，這才舒了口氣，向嘉斯珀市拍了幾封電報後，步履匆匆地離開法納姆市郵電局的大門。
“什麽信件，居然要特意付一筆小費？”
郵局員工埃裏克湊了過來，朝剛剛收到錢的同事羅賓起哄，攛掇著對方請客喝酒，同時手裏還拿著一把鋒利的美工刀，準備私拆信封一探究竟。
那名拿了錢的員工羅賓並不制止，只是笑罵著說了幾句別拆壞信封，被對方發現雲雲，之後就沒有更進一步的阻攔了。
“羅賓，你可別瞧不起人了。我都拆過多少封信了？你看我哪次被人抓到現行嗎？”
埃裏克動作嫻熟地將刀尖插丨入火漆蠟與紙面之間的結合處，刀片一劃，就將整片火漆蠟完好無損地取了下來。
“讓我看看裏面到底寫了什麽？”
埃裏克清了清嗓子，朗聲讀到。
“小麥每蒲式耳1.25維達，棉花每磅0.10維達，玉米每蒲式耳1.10維達……幹，就是些期貨價格！”
“原來小子天天寄信只是為了賺錢炒期貨啊，我還以為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呢……埃裏克，你還是把那封信封好放回去吧。”
不光是收了錢的羅賓一臉失落，其餘幾名豎著耳朵偷聽的工作人員，也是一副沒吃到瓜的郁悶表情。
埃裏克將撬下來的火漆蠟底部微微融化，重新黏回信封上面，之後就將這封看不出私拆痕跡的信件丟了回去，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
離開了郵局之後，馬修又去集市上轉了一圈，按照寧芙的身材與審美傾向，買了不少衣裙首飾，在外面狠狠地刷了波臉，營造出寧芙仍在本地逗留的假象。
采購完畢，馬修繞道去了幾個街區外的某家教堂，聽司鐸講經做彌撒，順帶與對方套套近乎。
忙完了這些之後，馬修趕回了戴爾先生的家裏，帶著變裝後的小黛西坐在靠街的落地窗前，一本正經的給這個走過岔路的小姑娘進行思想教育。
講完了每天一次的思政課程，黛西被馬修一連串兒的大道理砸得暈頭轉向，磕磕巴巴地說了句再見，抱著書本頭都不回地跑遠了。
與屋主戴爾先生共進了晚餐之後，馬修繼續閱讀安士白寄給戴爾先生的讀者來信，將信中的疑點與今日份的調查所得一起記錄下來，留待下次與寧芙通信之時，再摘取關鍵部分告知對方。
忙完了一切，躺在客房床上的馬修閉目覆盤今日份的行程，回憶是否有疏漏的地方。
首先是支付給郵電局員工的小費一事，對於郵電局員工是否會拿錢辦事一點，馬修並不是十分在意。
反正馬修每天都要去郵電局寄信拍電報，有大量無意義的信件作為掩護，真正寄給寧芙的密文反而不會引起太多的關註。
哪怕某些手欠的家夥真的拆開了信件，又好巧不巧地拆到了正主的頭上。面對加密後的無規律字母，對方也很難破解出真正的通話內容。
老司鐸勤懇布道多年，對附近的人員情況了若指掌，與他談話可謂是受益匪淺。
結合現有的調查結果來看，那位彼得先生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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